“每个人都会感染”的呼吸道合胞病毒终于有疫苗了

5月3日，葛兰素史克（GSK）宣布其呼吸道合胞病毒（RSV）疫苗Arexvy（RSVPreF3 OA/GSK3844766A）获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批准上市，用于老年人群体预防RSV感染导致的下呼吸道疾病（RSV-LRTD）。该产品也是全球首款获批上市的RSV疫苗。

FDA此次批准是基于III期AReSVi 006研究的积极结果。该研究是一项全球性、多中心、随机、双盲、安慰剂对照的临床试验，共纳入24966例60岁及以上老年人受试者，旨在评估单剂量和每年接种Arexvy（N=12467）对比安慰剂（N=12499）对RSV-LRTD的预防效果。研究的主要终点为第一个RSV流行季期间单剂量Arexvy对RSV-LRTD的预防效力。

研究结果显示，Arexvy的总体疫苗效力为82.6%（96.95% CI：57.9–94.1）；对严重RSV-LRTD（定义为至少2种症状）的预防效力为94.1%（95% CI：62.4–99.9）；对RSV-A亚型和RSV-B亚型的预防效力一致（84.6% vs 80.9%）。

在安全性方面，Arexvy具有良好的耐受性和安全性。研究中报告的不良事件（AE）通常是轻度至中度且短暂的，最常见的AE是注射部位疼痛（60.9%）、疲劳（33.6%）、肌痛（28.9%）和头痛（27.2%）。

东方高圣总经理瞿镕向界面新闻表示，目前业界开发RSV疫苗大多采用RSV融合前F糖蛋白（pre-F蛋白）作为中和抗体诱导剂，GSK的Arexvy也是采用pre-F蛋白（RSVPreF3）与GSK专有的AS01佐剂组合而成。

“从灭活疫苗、病毒载体疫苗、减毒活疫苗、重组蛋白疫苗到mRNA疫苗，屡遭失败，开发难度极大，GSK获批上市的针对老年人的RSV疫苗（Arexvy）依旧沿用GSK‘重组蛋白+新型佐剂’技术组合，是一次历史性突破，打开了100亿美元级别的市场，预计有机会成为新一代的‘苗王’。”瞿镕表示。

RSV是一种极为普遍且具有传染性的有包膜的RNA病毒，会引起呼吸道疾病，尤其是在易感人群（如儿童、老年人及免疫功能受损者）中。RSV通常于上呼吸道中开始感染，引发的症状易与普通感冒相混淆。

5岁以下儿童和65岁及以上老年人因免疫功能低下是RSV的易感人群。虽然多数人群感染RSV后仅呈现轻症、可在1-2周内实现自愈，但一些群体则可能受包括外因和内因在内的多重影响进展至较严重的RSV感染，其中较严重的RSV感染高危人群主要包括早产儿、6个月及以内的婴儿、有先天性心脏病等基础疾病的婴幼儿、免疫缺陷型人群、慢性心脏病或肺部疾病的成年患者以及65岁及以上的老年人等。

由于没有特效的治疗药物，因此虽然现在有成熟的手段检测RSV，一般情况下医疗机构较少对感染患者进行专项病原学诊断。倘若无法得到适当治疗，则RSV病例或会发展为临床表现更严重的下呼吸道感染并且将可能进一步发展为慢性呼吸系统和肺部疾病。

需要注意的是，该款RSV疫苗的本次批准的适用人群为60岁及以上老年人群，不过RSV的最核心易感人群5岁以下的儿童。

RSV感染是引起全球幼儿下呼吸道感染的首要诱因，也被认为是5岁以下儿童的第二大致死因素。据《柳叶刀》估计，2019年全球5岁以下儿童中约有3300万RSV-ALRTI（RSV 病毒感染伴随急性下呼吸道感染症状）病例，并导致其中约360万儿童住院以及10万儿童死亡。

由于其高度易感，RSV也被称为“每个人一生中都会感染的病毒”。

实际上，早在1960年就有RSV疫苗获批。最早的RSV疫苗采用的是经典福尔马林灭活方式制备的RSV全病毒灭活疫苗，融易新媒体，并用铝佐剂增强其免疫原性，适用人群是婴儿。只不过，当时这款疫苗没有真正做到“预防”，还出现了严重的疫苗相关增强型呼吸系统疾病，甚至出现了接种儿童死亡的案例。

瞿镕表示，现在无论是GSK获批上市的Arexvy，还是辉瑞完成III期临床的二价RSV疫苗，均是针对60岁以上老人，在儿童RSV疫苗方面，仍未获得实质性突破。GSK在Arexvy采用的佐剂AS01在同为老人疫苗的带状疱疹疫苗产品已有应用，真实世界的反馈其在增强免疫刺激的同时，不良反应发生率也非常高，不大可能用于儿童产品。

瞿镕表示，目前多个儿童RSV疫苗的开发思路是通过给孕妇接种RSV疫苗，让母亲产生抗体并通过胎盘传递给胎儿，但也是历经坎坷，多项临床终止。“从Arexvy已公布的数据看，目前业界和监管对于传染病疫苗的观点正在发生重大的变化，从传统的防感染，到现在同样关注防重症发生，”不过，瞿镕也表示，老人RSV疫苗获批并不意味着儿童RSV疫苗也将同样能够突破，前路仍然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