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不想无聊的引用《双城记》的开头,我们只是一度困惑于看到的两个美团,一个在财报之中,一个在财报之外。
在财报之中,这无疑是最好的美团。根据美团点评2019年全年财报,美团营收达到975.3亿元,增长49.5%。利润方面,美团在2019年实现扭亏,净利润为14.6亿元。
但是在财报之外,我们又看到不同面孔的美团。
在餐饮圈,因为美团从2018年起逐步提升外卖佣金,针对美团的抱怨甚至公开抗议已屡见不鲜。疫情加剧了这个矛盾。
4月10日,广东餐饮企业集体致函美团,指其涉嫌垄断定价,要求其“取消独家合作等垄断性条款,并减免外卖服务佣金5%以上”。此前重庆、河南等地餐饮行业,已爆发了类似呼声。四川南充市火锅协会甚至选择直接将美团投诉了,称美团是“杀鸡取卵”。问题的核心争议是,美团外卖佣金上涨至20%以上(各地执行的佣金水平略有不同)。
佣金问题其实是外卖常年的争议话题,抽佣高商户赚不到钱,抽佣低外卖平台连运营成本都覆盖不了。这次受疫情影响,餐饮商户纷纷闭店,外卖流量成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而美团令广大餐饮商户的处境“雪上加霜”的规定是:如果商家同时入驻美团、饿了么,则佣金可能达到30%。言下之意,你自己看着办。
不可否认的是,虽然大家对美团有很多怨言,但是很多人又需要美团。包括本次虎嗅采访到的美团平台相关商家,他们即使苦不堪言,仍不敢与美团撕破脸,害怕被美团打压报复,失去这个平台的流量。因为美团作为一个超级平台,已经维系了太多人的生计和投资。
但,本文想探讨的核心议题正是——作为中国的第四大互联网公司(上市时的市值),美团当得起“平台”定位,但当得起“生态”二字吗?
时至今日,打开美团App,你除了点外卖,还可以看电影、订酒店、买药、订机票……从平台的角度,这是一个非常成功的Food+Platform模式。正如王兴所愿。
从平台进化的角度,美团无疑是聪明的。最早的平台型商业模型,就是信息撮合模式,平台方靠广告营销或者收取佣金赚钱。但是历史一再证明,简单的信息撮合模式无法长久。从餐饮外卖业来看,美团敏锐的意识到,在商户—用户—履约三个环节中,只有真正掌握了履约环节,才能掌握行业话语权。从这一点来说,美团、滴滴、菜鸟都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他们“运输”的分别是盒饭、客人、包裹,但是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牢牢把握了一个要素:运力(或者叫运力调度)。
这个把信息撮合模式由轻转重的过程,可以确保美团在相当长的时间内粮草充足,财务漂亮。但是问题是,平台还不能成为一个互联网大公司的进化终点,这个终点应该叫做“生态”。
商业历史也一再证明,凡是不能进化到生态级别的平台,要么会被更垂直化的小生态瓦解,要么会被更大的生态降维打击。生态方面最好的例子之一,应该是苹果iPhone带来的App与制造业的生态繁荣。此外,在消费零售业,麦当劳(如夏晖)、沃尔玛、宝洁(如宝供)都依靠强大的供应商体系帮助很多中国本土企业完成了蜕变,成长为出色的行业龙头。
而美团呢?它为本地生活的诸多商家到底带去了多少能助其升级转型的“能量”,还是只是“流量”?
一位非常熟悉美团但不愿透露姓名的业内人士对虎嗅指出,“在本地生活上,美团还没形成完整流畅的生态,阿里的生态也处于早期。”
在它发2019财报、疫情却扑面而来的当口,外界感到的是:美团的盈利能力正在提升,却“生态炎凉”。
平台强势:为餐饮雪上加霜
为什么我们说美团是平台而不是生态?首先我们要看的是,它作为一家互联网公司的流量基础和策略。
美团已是本地生活服务领域的巨头,这点毋庸置疑。“美团线下是真的强,这个强还真不是一次营销或一个策略能解决的。”业内人士王洋(化名)认为,本地生活的竞争核心仍是中国未规模化的餐饮小店铺,而美团骑手和商户组成的商户端形成了明显优势。
疫期期间,表现出人意料的业务是美团买菜和美团闪购组成的日用品零售配送业务,日递送单量达2400万。二者都是基于外卖配送平台的新业务,由此也可见美团在本地生活服务领域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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