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现实的情况是,高债务未必是约束,债务率也不存在上限。传统的经济理论认为,政府举债必须有税收作为背书,政府必须量入为出,最终要保持财政收支平衡。然而现代货币理论认为,政府的举债是以主权背书的,由于主权政府在主权货币制度下不会破产,因而政府在主权货币下的举债并没有上限。
目前全球主要发达国家都在实施“财政赤字货币化”,其实是在实施“现代货币理论”的理念。以美国为例,其已经实施了4轮财政刺激,总规模达到2.9万亿美元,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预计其今年财政赤字总规模或达到3.7万亿美元,占其GDP的比例或接近20%。截至6月27日,美国已经新发行了3.1万亿美元的国债,而且其中大部分是被美联储买走了。
而无论美国、欧元区还是日本,其货币都有全球储备货币的属性,因而其用本币发行的巨额债务,其实是让全球一起买单。这反过来也意味着,美日欧有巨大的动力继续举债下去,来向全球收取铸币税。
试问如果举债不受限,那美国人为啥要节衣缩食呢,想花钱直接印美元就行了,又怎么会出现长期通缩呢?
3.货币长期超发,通缩绝非常态。
大家担心的另外两个与需求有关的因素是老龄化与不平等化,其实也未必导致通缩。
重要的是收入增长,而非收入分布。
以不平等化为例,我们之前已经提到,无论是以最富有10%人群的收入占比、还是基尼系数来衡量,日本的不平等化程度都是很轻的。根据按照世界不平等数据库,从1980年到2010年,中国最富有10%人群的收入占比从27%升至42.6%,同期日本从32.7%升至41.6%。但同期中国的CPI均值是5.7%,远高于日本的1.1%,这说明日本的通缩并非是不平等所导致的。
原因在于,不平等衡量的是居民内部收入分配的结构,而不是居民收入的增速,但后者才是决定物价涨跌的关键。例如在过去40年的中国,虽然收入的不平等变大了,我们允许少数人先富起来,但是毕竟大家都变得更富了,只要所有人的收入还在增长,就可以增加消费,进而产生通胀。
但是在日本,其收入增长曾经长期停滞。从1999年到2012年,日本所有行业平均年收入从424万日元降至377万日元。如果所有人收入都在下滑,即便是收入分配再公平,又怎么会有通胀呢?
老龄化其实也是在讲收入分配问题,大家担心的是如果财富越来越多的被老年人占有,而老年人的消费倾向比较低,是不是必然会导致消费下行。
但在日本,从2013年到2019年,其老龄化率从24.6%升至28%,结果反而摆脱了通缩,产生了年均1%左右的通胀率。原因是虽然大家都变老了,但是所有人的收入都提高了,从2013年到2019年,其所有行业平均年收入从377万日元回升至387万日元,收入的重新增长使得通胀再度回归。
只要货币超发,通缩绝非常态。
因此,债务率、人口老龄化、收入不平等这些因素都不是需求的决定性因素,真正决定需求的最核心指标是货币增速。在现在经济中,所有的交易都需要有货币才能实现,因而货币总量才是最为核心的总需求指标。
在1929年-1933年,美国曾经发生过持续的通缩,原因在于货币总量发生了收缩,美国的广义货币萎缩了30%,直接导致同期的物价下跌了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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