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易媒体:云集吸金效应,社交电商凶猛

“最近主动找我注册的人太多了,毕竟公司上市了嘛。你想想,央视广告都播了,还能有什么问题?”

说这话的是吴琪。她是一位全职在家带孩子已3年多的年轻“宝妈”,同时也是一位已入驻新兴社交电商平台云集差不多时长的兼职店主。

吴琪是一个群体的代表。

2019年5月3日,正是依托号称700多万如吴琪这样的宝妈店主以及号称900万付费用户,云集在巨大争议声中,成功登陆纳斯达克,成为“中国会员制电商第一股”。

在传统电商平台获客成本居高不下的情况下,云集的“社交裂变+分销”的模式,在拉新及转化的路径上,以降维打击的方式,突破了以往:它让每位入驻平台的用户都有变身店主、成为老板的可能,而且店主无需囤货,也无需考虑供应链及售后问题,只负责分销,并从中获得收益。

这种基于用户关系网不断裂变扩张的模式,在为电商平台找到流量富矿的同时,也因多级分销涉嫌传销,一度触及监管红线。曾经因此遭受重罚的云集,于上市前在合规层面虽已做出相应调整,但隐忧并未彻底消除。

更为值得关注的是,云集的成功上市,已形成了不容忽视的示范效应,似乎云集在资本市场的初获接纳,便意味着它曾经被指的风险已不复存在。如今,一大批类似模式的项目,在投资机构真金白银的加持之下乘势而起。这中间,有些是已存在许久的跟进项目,更多的则属于受云集上市带动从0到1的初创平台。此外,还有一批,正在积极筹划,已走在快速赶来的路上。

又一个火热的风口已确凿无疑地形成,而且它仍在持续壮大。无数创业者、投资人、店主,围绕这一风口汹涌集结。他们无不希望自己能够先人一步、卡位成功。

目前看,各类似平台在运行机制上已效仿云集竭力做了法律风险的规避,但其内在逻辑实未改变。低悬于半空的监管乌云从未散去,一场疾风骤雨式的整肃,随时可能到来。


凶猛的三级分销

云集之外,需要特别提及的是贝店和环球捕手。它们不仅同在杭州,模式相似,均颇具体量,而且创始人之间多有交集。

受益于巨头阿里巴巴的长期盘踞,以及地方政府的配套支持,这些年来,杭州已近乎发展成为电商之城。这里驻扎着可能是全国最多的电商企业,其中不乏大量独角兽。在这里可以轻松找到为电商平台提供服务的各类公司,同时可以招聘到全国最一流的相关人才。

社交电商云集、贝店、环球捕手,均创立并成长于杭州。三家公司分别地处萧山区、江干区和西湖区,彼此之间相隔均约20公里,横跨钱塘江,呈等边三角形。云集创始人肖尚略、贝店创始人张良伦、环球捕手创始人李潇,三人不仅相识多年,而且渊源颇深,在后来的社交电商创业路上,亦存在着彼此借鉴的成分。

肖尚略和李潇比张良伦更早一步到达杭州。

肖尚略到杭州创业的时间是1999年,李潇是2007年,而张良伦自华中科技大学研究生毕业后,从武汉到杭州工作,是2009年,离职创业则是两年后的2011年。

时间虽有先后,但三人均与阿里巴巴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肖尚略的首次创业,做的是车载香水品牌“小也”,基于淘宝销售,一度做到淘宝网同行业首位;李潇创立的燕窝品牌“燕格格”,同样以淘宝作为主阵地,销量也曾位列行业第一;张良伦毕业第一站是进入阿里工作,离职时已是阿里旺铺负责人。

在淘宝上赚得第一桶金后,肖、李两位冠军商家,开始陆续“出淘”,进入微信生态圈创业。

2015年5月,肖尚略的云集创立,率先推出分销式社交电商的玩法,环球捕手和贝店则在2016年、2017年先后上线,打法如出一辙。

《中国企业家》与肖尚略、张良伦、李潇分别多有交流。肖尚略和李潇早在2006年就已熟识,后来他们还组了个5人的自行车骑行小队,经常一起骑行,一起吃夜宵;而张良伦则是2014年创立贝贝网之后,才进入到他们朋友圈的。张良伦与李潇因为另有共同天使投资人陈瑞贵等原因,两人后来探讨尤其多。

2013年后,一批顶级微商操盘手出现,但因监管滞后及全行业野蛮生长,乱象颇多。

2015年被认为是个重要年份。这一年,三级分销进入微商行业,并掀起波澜。

2015年8月,速滑运动员王思明创业,成立服饰品牌“SOIREE奢瑞小黑裙”。这个只卖黑色裙子的互联网服装品牌,将玫琳凯、康宝莱的直销裂变方式搬到了线上。

在微信生态内,小黑裙以“三级分销”的模式迅速爆红,创下了20天售出23000条裙子的纪录,并先后获得洪泰基金和依文集团的天使轮及A轮融资,之后再获腾讯众创空间“双百计划”新一轮战略融资。到2017年1月,具备交易功能的小黑裙公众号已收获粉丝700万,公司年营收已达1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