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新闻事件报道:泸山大火中殒世的18名扑火队员和他们的最后一刻(3)

    彼时,岳仕明只知道其所在组及何贵银的情况,对另一组10人的命运尚不清楚。听到这些,刘树维瘫坐在地。不久,岳仕明挂了电话,刘树维继续联系其他前往泸山扑火的队员。他仍抱有一丝希望:没准是岳仕明吓懵了,说胡话。

    留守队员不停在群里问一线队友情况。“我明知道‘牺牲’了,还得安慰他们,尽量‘不要闹’‘不要吵’。”随后,刘树维给情绪尤为激动的几人打去电话,说了有队友牺牲一事,让他们不要声张,“静候官方消息”。

    当天早晨8点左右,陈友冲突然在扑火队群里发了一个定位,说“我们在沟沟里”。彼时官方尚未通报,部分留守队员们不知内情,还在问陈友冲“火势怎么样”,“是否需要支援”。

    被烧焦的“遇难地”

    探访遇难扑火队员遇难现场。澎湃新闻记者 胥辉 摄(01:26)

    3月31日上午,“西昌发布”通报,当天1点20分左右,宁南县扑火队在前往集结地途中遇到风向突变,造成18名扑火队员和1名向导遇难,3人受伤。

    事发地位于柳树桩大坝右侧的山坡上,大部分遇难队员的遗体在附近一处沟底被找到。4月2日下午,澎湃新闻沿着蔡家沟水库向东北方向探访——这也是3月30日晚宁南县扑火队走的路线。

    蔡家沟水库位于泸山的西南角,沿着水库一侧的山路向上攀爬,一处山坡上,有人在石头下压了三幅纪念遇难扑火队员的题字,写着“悼念泸山救火英雄: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壮士英雄、一路走好!”,旁边有香蕉、橘子、香烟等祭奠物。

    

    当地人祭拜遇难的扑火队员 澎湃新闻记者胥辉 图

    继续往前走,山路越来越陡峭,道路愈加崎岖,大火之后,路更加难行,能够攀附的草木化为灰烬,地上的石头、沙土被烧成了黑色,大风袭来,灰色的沙尘、草木灰瞬间笼罩树林,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穿过烧焦的树林,顺着斜坡下到沟里,远处就能看到一些白色的纸袋和塑料手套,上面写着“物证专用袋,尸体检材”字样,附近有一些遗落的灭菌橡胶手套。这是19名遇难者被找到后,警方勘验现场及收敛遗体时留下的。

    

    

    遇难扑火队员留下的遗物 澎湃新闻记者胥辉 图

    旁边,山沟最底处,有烧焦的对讲机残骸、水壶、手电筒等户外救援必备物品,另外还有未被完全烧焦的登山鞋、胶鞋垫、毛巾等物品。澎湃新闻在现场注意到,沟底还有印着 “森林消防”的头盔, 一把还未完全烧毁的雨伞上写着“宁南县林业和草原局”。

    澎湃新闻记者顺着山沟向上攀爬,在距离沟底七八十米远的山坡上,再次看到了一个盖子被烧焦的水壶,旁边还有一个西昌市公安局刑侦科技术室的现场勘验表的封面外壳。

    

    遇难扑火队员留下的遗物 澎湃新闻记者胥辉 图

    继续攀爬50米,上到一个几乎被烧成焦土的山顶上,又有三个几乎被大火烧融化了的灭火器工具残骸——鼓风机骨架,这是扑火队员身上携带的比较重的灭火装备。旁边也有公安勘验现场用品的纸质包装。

    

    遇难扑火队员被烧毁的灭火设备 澎湃新闻记者胥辉 图

    4月2日下午4点左右,正是山谷里风最大的时候,一阵阵狂风卷起满山灰尘,几乎要将人吹下山沟,蹲下才能安稳。据当地村民介绍,事发当天也是狂风大作,山火忽南忽北。

    柳树桩另一位村民吉克所在的扑火队当天也上山了,两支队伍在山脚下分开,从不同方向进入火场。吉克回忆,上山过程中,火势很大,明火距离他们最近时仅有三四百米。该扑火队很快接到了大营农场要求撤回的电话,便立刻下山,随柳树桩居民一并疏散撤离。不久,吉克就听到宁南县扑火队“遇难”的传闻。

    农民“打火队”

    牺牲的18名打火队员,分别来自披砂村、天鹤村、黑泥沟村、后山村。其中,天鹤村牺牲人数最多,去了10个,仅1人幸存。宁南县城不大,这些村落也是城市的一部分。在县城最东部,自北向西的一条道路,分布着天鹤村的11个组。对这些扑火队员来说,他们有着双重身份,既是农民,也是“市民”。

    在这座城市里,打火队员除了“打火”,也有别的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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