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证监局的一纸行政监管措施决定书,揭开了红阳能源控股股东非经营性占用上市公司资金且刻意隐瞒的“暗疾”。上证报进一步梳理发现,因与控股股东关系“亲密”,通过关联方的应收账款、预付款项,红阳能源在2016年至2018年有大量资金流向其控股股东沈阳煤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简称“沈煤集团”)。
更有甚者,红阳能源去年的一起收购案还涉嫌信披违规。公司在披露收购辽宁辽能风力发电有限公司(简称“辽能风电”)30%股权时,声称“未构成关联交易”。事实上,红阳能源董事长赵光离职辽能风电控股股东的董事一职,距公司决定该项收购仅隔了5个多月。一位不愿具名的上市公司董秘向上证报暗示,依照监管规则,该交易属于关联交易。
昨日,上证报致电红阳能源证券部,公司证代王莉对于上述问题均暗示难以回复,必要联系董秘韩健。上证报向其发送了相关采访函,但截至发稿时,仍未获得红阳能源方面的回应。
控股股东屡屡占资
风起于青萍之末。
6月25日,红阳能源公告,公司与控股股东沈煤集团分别收到了辽宁证监局的行政监管措施决定书。辽宁证监局指出,沈煤集团不但非经营性占用红阳能源资金,还存在隐瞒该行为的情况。
2018年9月,辽宁证监局现场查抄发现,红阳能源子公司与非关联公司的多笔资金往来隐瞒资金去向,最终流向了沈煤集团,但上市公司未收取任何资金占用费,这构成为了沈煤集团对红阳能源资金的非经营性占用。
红阳能源位于辽宁沈阳,主要从事煤炭、电力的生产和销售,城市供暖及提供工业蒸汽等业务。截至3月31日,沈煤集团持有红阳能源46.97%股权。
上证报发现,早在2016年,沈煤集团对于资金的渴求即已呈现。2016年12月13日,为了满足融资必要,东浙新闻(),沈煤集团进行了股票质押式回购交易,质押股份占其所持红阳能源股份的50.76%。截至本年5月14日,沈煤集团累计质押的红阳能源股份,已占其所持股份的99.65%。
另一方面,沈煤集团通过关联方应收账款、预付款项的方式,持久占用上市公司资金。
红阳能源年报显示,2016年至2018年,沈煤集团或其下属企业的关联方应收账款分别约为3.58亿元、3.8亿元、4.43亿元,关联方预付款项分别约为1686.27万元、5476.35万元、1.74亿元。
经计算,上述关联方应收账款占当年度应收账款总额的比例分别约为25.32%、38.19%、39.91%,关联方预付款项的占比分别约为5.77%、10.68%、43.39%,不但金额逐年上升,并且占比也呈递增趋势。
比拟与红阳能源体量相近的同行业某上市公司,其2016年至2018年关联方应收账款占比仅分别约为0.042%、1.56%、1.75%,关联方预付款项占比分别约为0.3%、8.75%、13.58%。
而大量资金被占用的另一面,则是红阳能源不竭寻求拓宽融资渠道。据红阳能源此前先后公告,为满足相关资金需求等横眉的,公司及子公司拟在对应年内发行非金融企业债务融资工具,2018年和2019年累计发行总额度拟分别不跨越60亿元、35亿元。
红阳能源内控存缺陷
种种迹象显示,红阳能源内控存在必然水平的缺陷,但公司对此依然试图文过饰非。
辽宁证监局现场查抄发现,除了控股股东多次非经营性占用资金,红阳能源相关人员还存在瞒报嫌疑。2018年10月17日,沈煤集团非经营性占用红阳能源3亿元资金,并在当日归还。当年11月,在辽宁证监局约见红阳能源相关人员谈话时,相关人员在明知以上事项的情况下,却未如实反映情况。
2018年年报显示,红阳能源间接向沈煤集团提供资金用于银行倒贷,形成非经营性资金占用累计9.35亿元。本年5月30日,红阳能源在回复上交所问询函时称,公司对沈煤集团提供倒贷资金未履行相关决策步伐,具体决策人是公司总裁,倒贷资金被占用时间较短,资金及时收回未收取利息。经核查,沈煤集团在2018年为公司下属子公司提供了43.7亿元贷款担保。综合考虑,沈煤集团未侵害公司长处。
对此,一位监管层人士暗示,控股股东非经营性占用上市公司资金,与控股股东为上市公司下属子公司提供担保,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香颂资本执行董事沈萌则认为,这是一种缺乏现代公司治理能力的表示。控股股东非经营性占用资金,也不能和损失大小关联在一起,这充分流露出上市公司对市场规则的无知和藐视。
辽宁证监局也指出,红阳能源在人员、业务、财务方面,未按规定与沈煤集团连结独立。好比,沈煤集团通过按期召开办公会议和经理办公会的形式,研究红阳能源日常经营事项,干扰了红阳能源的独立运营。
不过,红阳能源在2018年度内部控制评价述说中,却并未提及自身内控存在重大缺陷。
收购旧案涉嫌信披违规
去年11月的一笔收购,更是露出了红阳能源涉嫌信披违规的“底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