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网络之外,对于缅甸电商的发展,还有两个巨大的坎——支付手段和物品流通。“特别是支付手段,80%的缅甸玉石卖家只接受纸币交换,拿编织袋背着现金去缅甸买翡翠,是过去中国玉商的常态。”符浩说。
如今,每年缅甸翡翠的产值是300亿美金,几乎占到缅甸国民生产总值的一半,随着直播的渗入,线上交易增长强劲。淘宝全球购数据显示,2017年~2018年翡翠商品支付件数同比增长超过1200%,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其中绝大部分都是由驻扎在缅甸的买手,通过手机直播贡献的。
高嘉和符浩也发现,自己的实体店铺已经很少有客人光顾,90%的生意都是通过线上完成交易,这是一种趋势。
从事玉石行当15年的高嘉,是中国玉商的后起之秀,也是曼德勒翡翠市场的“明星”。作为拓荒者,他最早深入缅甸做直播卖货,通过淘宝平台在曼德勒、深圳、广州、揭阳、平洲、四会以及瑞丽设立直播间,培养了20多个专业的翡翠买手。
曼德勒有3家移动网络公司提供3G网络,但信号非常不稳定,只要下大雨,整个地区网络都会瘫痪,符浩只好拿着手机到每个宾馆去试网络,哪里网络好就住在哪里。
“多宝之城”曼德勒,缅甸的第二大城市,这里距离缅北的翡翠矿区仅300千米,是全球最主要的翡翠原料交易中心之一。中国人自古爱玉,是翡翠最大的消费国,往来于云南昆明和曼德勒的航线,因此被称为“中国玉商的专用航线”。
直播不仅改变了缅甸,也改变了中国玉石商人。
直播改变翡翠
此外,以淘宝直播为代表的直播+电商平台的介入,买手可以在消费者的屏幕前和缅甸马仔砍价,消费者看上了某件翡翠玉石,也可以直接通过支付宝支付,物品流通和线上支付因此得到保证。
2019年3月11日至3月20日,被称为“全球翡翠市场风向标”的缅甸内比都公盘开盘,2800多位中国玉商聚集于此,大家互相比拼眼力、胆力和实力,在这里每天都会上演“一刀穷一刀富”的故事。
手机直播改变翡翠行业,神秘的缅甸正在被一帮中国“老铁”揭开面纱,但到底是什么在吸引着他们?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除了白天的角湾市场,夜晚的翡翠交易同样火热。亚达马是曼德勒第一个开翡翠夜市的商场,负责人赵德平是第三代华侨。据他介绍,过去这里下午5点之后就铁门紧闭,但由于中国消费者习惯晚上网购,翡翠直播夜市因此兴起,这让习惯了下午三点就下班的当地员工,不得不适应加班到深夜的节奏,而商场外上千辆送货临停的摩托车,更是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但从宏观角度来看,中国翡翠行业属于贸易型产业,上游原产地不受监管,翡翠缺乏等级划分,融易快讯,产业很难做大。即便翡翠现在因为直播处在风口,但高嘉和符浩都明白一个道理:飞得越高摔得越狠。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是传统的翡翠生意,赚取的是信息不对称所产生的丰厚利润,如今直播兴起了另一种商业模式:假如一件翡翠产品在曼德勒卖1万元,买手卖给消费者就只要1.1万元,交易透明,只赚取了10%的代购费。
风起曼德勒
无限风光在险峰,高嘉在缅甸直播卖翡翠的财富故事,并非是安安稳稳。为了挑选到好的翡翠原料,2008年高嘉只身前往缅甸,彼时缅甸处于内战当中,帕敢矿区不允许外国人进入,而海关厚厚的出入境资料和繁杂的检查程序,更是给他垒高了拦路石。
直播卖货为翡翠行业带来了人流,买手追求的是“无数个10%”的规模化效应,做得好的买手一个月可以赚到10万元。但凡事有利有弊,由于缅甸城市污染严重,市场环境又相对恶劣,再加上长期的连续说话,很多主播都患有咽炎等职业病。
在这个人均工资700多元人民币、房价却高达2万元人民币的地方,逐梦是每个人的权利。从2016年开始,来缅甸淘玉的商人也来越多,他们开始借助互联网工具卖货,逐渐改变这里千年以来的翡翠交易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