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亚军看来,各个地方的发展水平不一样,城乡融合发展的阶段不一样,乡村发展的差异性很大,不能搞成全国“一刀切”。要分类施策、梯次推进,试点先行、久久为功,努力形成符合实际、各具特色的改革路径和城乡融合发展模式。
2.放开放宽城市落户限制
【政策】
《意见》指出,有力有序有效深化户籍制度改革,放开放宽除个别超大城市外的城市落户限制。加快实现城镇基本公共服务常住人口全覆盖。以城市群为主体形态促进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镇协调发展,增强中小城市人口承载力和吸引力。维护进城落户农民土地承包权、宅基地使用权、集体收益分配权,支持引导其依法自愿有偿转让上述权益。提升城市包容性,推动农民工特别是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
母亲节那天,在上海一家互联网企业上班的顾扬(化名)给远在农村的父母打了一个电话,这次通话让他变得十分沮丧。
从毕业到现在,顾扬已经在上海工作快5年了,因生活成本高,他一直租住在一个只有20平方米的小房间里,没有上海户口,也没有谈到女朋友,眼看着自己就要30岁了,还在“漂”着没有着落,他开始焦虑起来。这两年,老家那边催婚催得越来越厉害,他和父母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僵。
“虽然很喜欢上海,但我也知道自己很难留下来,老家在农村,回去也不知道能干点什么。”顾扬说。
在北京、上海等一些大城市,有不少人像顾扬一样承受着生活的压力。随着我国新型城镇化进程加快,越来越多的新生代农民工来到城里,落户、医疗、子女教育等成了他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问题。
陈亚军表示,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是新型城镇化的首要任务,也是核心任务。截至2018年底,我国有2.26亿已成为城镇常住人口但尚未落户城市的农业转移人口,其中65%分布在地级以上城市,基本上是大城市。
清华大学政治经济学研究中心主任蔡继明认为,近年来,各类城市落户门槛普遍降低,取消落户限制的步伐在逐步加快,但总体而言,城乡二元户籍壁垒仍然没有从根本上消除,一些大城市对外来人口尤其是普通劳动者设置了较高的落户门槛。
蔡继明表示,《意见》提出的户籍制度改革举措,与以往改革一脉相承,旨在让为城市建设、发展和繁荣作出贡献的外来人口,特别是农业转移人口住有所居、学有所教、病有所医、老有所养、心有所安,不断提高城市化水平和质量,增强城市竞争力和反哺农村的能力,为最终完成工业化和农业现代化创造条件。
“实现生产要素在城乡之间的合理配置,首先要赋予劳动者在城市之间、乡村之间、城市与乡村之间自由流动、自由迁徙、自由择业和自由定居的权利。”蔡继明说。
陈亚军指出,解决好落户问题,需要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镇联动,推动大中小城市放开放宽落户限制。坚持存量优先、带动增量的原则,重点解决已经在城市长期就业、居住的这部分农业转移人口,特别是举家迁徙的,还有新生代农民工,以及农村学生升学和参军进入城镇的人口等重点人群的落户问题。
专家表示,长远来看,除了深化户籍制度改革之外,还要建立健全有利于城乡要素合理配置的体制机制,坚决破除妨碍城乡要素自由流动和平等交换的体制机制壁垒,促进各类要素更多向乡村流动,在乡村形成人才、土地、资金、产业、信息汇聚的良性循环,补齐农村发展的短板,为乡村振兴注入新动能。
“应发挥市场在城乡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打破城乡之间的各种壁垒,真正把城乡一体化的要素市场建立起来。”张立群说。
3.树立城乡一盘棋理念
【故事】
今年65岁的罗钦生,原是江西省吉安市吉州区白塘街道五里村的村民,也是村里的老会计。去年,他搬进了该区的棚户区改造项目五里小区,成了一名地地道道的市民。“2017年,政府就给我们村里的拆迁户购买了失地农民养老保险,我和老伴两个人加起来补助了将近8万元。现在,我俩还可以领到养老金,每个月有1900多元,足够用了。”会计出身的罗钦生把这笔账算得很清楚。
不只是这样,五里村村民每人每年260元的医疗保险费,也由村委会代交。“现在吃穿不愁,看病不愁,加上住在新小区里,卫生条件好、活动锻炼场所也多,我们的生活过得更舒心了。”罗钦生说。
城乡融合发展,让罗钦生的老年生活变得更有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