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黄浦中西医结合妇产医院有限责任公司,自称简称武汉黄浦医院,位于武汉黄浦大街核心地段,其高大的门诊楼看起来很像是一家正规公立医院,然而通过调查发现,其股东陈文粦、林建兴与莆田健康产业总会常务副会长陈文粦和副会长林建兴姓名完全相同,网上已有相关信息揭露其是一家非公立莆田系民营医院,是打着医院招牌、以赚钱为目的的公司。
莆田系医院,一般泛指由福建莆田民营医疗从业者投资的营利性医疗机构,2016年因大学生魏则西在该体系医院花费巨额费用治疗后死亡事件闻名于世,被受害者称为拥有营业执照的骗子医院。
2018年9月20日,一位来自湖北农村的70多岁刘姓老人因胃部不适,受该院广告诱导独自到该院就医,半天时间被骗光生活费9500余元,总计被骗花费1万余元,老人的家属在向武汉市江岸区卫计委报案后就走上了漫漫维权之路。
经过近半年后,该院才在2019年3月分两次同意共退回6000元,但条件是必须先签订院方版本的和解协议,并威胁受害人家属称院方不会害怕任何部门查处,为此耗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的老人家属怀着对相关管理部门失望的心情被迫选择了妥协。即便如此,老人被骗钱财仍然高达近5000元。该院通过夸大病人病情、虚夸治疗效果、欺骗病人治疗费用可以医保报销的方式引诱老人受骗,已有多人上网反映受骗维权无门。
同样是在2016年,山东女大学生徐玉玉和广东女大学生蔡淑妍均因遭遇电信诈骗被骗近万元身亡, 事发后有关部门迅速破案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并开展了针对电信诈骗的打击行动。相较而言,同年遭遇医疗诈骗的大学生魏则西案件就没那么受到重视,在其被骗花费20余万元治疗仍然不治离世后,网传疑是莆田系医院至今仍然光明正大的存在于全国各地,武汉黄浦医院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该院在2017年也曾因违反相关法规受到武汉工商部门罚款1.2万元(岸工商处字【2017】156号)。
在此,我们不妨探究一下形成如此现象的根本原因:
将电信诈骗和医疗诈骗作一下对比发现,其共同之处都是通过虚假信息骗取钱财,让人民群众遭受巨大的精神和财产损失,甚至危害生命。
不同之处一是违法行为实施主体不同。电信诈骗的实施主体是不法犯罪分子,医疗诈骗的实施主体是获得卫计委执业许可和工商局颁发的营业执照的公司;
不同之处二是相关法律法规规定不同。公安机关将电信诈骗立为刑事案件,涉及金额达到3000元即可入罪,同时还规定,明知他人实施诈骗犯罪,为其提供技术、工具、凭证等帮助的,以共同犯罪论处。而医疗诈骗,是医疗机构及其工作人员在提供医疗服务行为的过程中,故意采取虚构事实或者隐瞒真相的方式,使患者产生错误的认识而接受其医疗服务导致精神伤害和财产损失、甚至危及生命健康的行为,但刑法并没有直接规定医疗欺诈的罪名,从而让不法分子有空可钻,即使行骗数万元甚至致人死亡仍可逍遥法外。若以电信诈骗法规来看,给此类医院继续颁发执业许可的卫生部门还有可能涉及共同违法;
不同之处三是执法力度不同。公安部门对电信诈骗案件高度重视,通信公司和银行大力配合,打击行动卓有成效。而对于医疗诈骗,主要管理责任部门卫计委没有强力措施来监管类似武汉黄浦医院这样的民营医院,从而让其敢于放弃医疗从业者的职业操守和道德底线,为了赚钱而不择手段,是导致医疗诈骗案例频发的主要原因。
不同之处四是对党和政府的影响不同。公安部门对电信诈骗的长效打击获得了人民群众的高度认可,而有关部门对医疗诈骗的监管打击不力让人民群众对责任部门的行政公信力逐渐产生了疑问。
针对武汉黄浦医院诈骗农村老人高额钱财的案例,我们来看一下相关部门是如何处理的:
武汉市江岸区卫计委:老人家属投诉两次后,卫计委均责成院方妥善处理,但院方对国家行政执法部门缺乏应有的敬畏之心,采取长期拖延策略迫使老人家属签署和解协议。应该说卫计委的反应是及时的,也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但是问题至今仍未完全解决,老人被骗钱财仍然高达近5000元,该医院的欺骗行为也未受到法律法规的制裁,本质上是对不法行为的纵容,不能从根本上防止此类行为的再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