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你能够看见。病秧子,浑身发软,无力,流鼻涕,头重脚轻。我的身体尚可,没得过什么大病,开刀的病,要命的命。小时,爱吃黄豆,炒熟的黄豆,很香。我们吃黄豆时,不是一粒粒塞到嘴巴里,嚼;而是抛起,高高抛起,仰头,用嘴接着……父亲见状,厉声喝止。
一粒黄豆,能要人的命。不信?若黄豆自然垂落,不偏不倚,落在气管里——小孩子的气管,很细;孩子便不如成人,气粗。刚好卡住,你会本能地吸,越吸,进得越深,堵得越死。瞬间,就没气了。
若抢救及时,能吸出来;切开气管,也能取出。
但抢救你的人,不会被你所伤。
病毒,不同。可以传染,由动物而人;人而人;一人而一群。
新冠病毒,便具有极高的传染性。肉眼看不见,在暗处。觊觎、窥视、侵蚀,无孔不入。中毒者,一声咳嗽,一个响亮的喷嚏,一股鼻涕,一次屙屎……一次擦肩而过,一次邂逅,一次聚餐,一次握手,一次温情脉脉的对白,一次耳鬓厮磨,一次接吻……无孔不入,无处不在。况且,一度,有的地方,患者、疑似患者、患者家属……掺杂混合。
抢救中毒者,便是冒险。不是一般的冒险,不是一次登高,一次临深,一次准备不足的面试。
《孙子》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医生的危险,不在“百战不殆”间,不在“一胜一负”间。
中毒,等于中枪。上了战场,要想不中枪,就得寻找掩体。
医生的掩体,便是防护服,面罩,手套。与钢盔不同,与盾不同,与盔甲不同。这些金属制品,唯一的缺点是重,剩下的都是优点。医生的掩体,密不透风,令人窒息。
自1月26日下午起,广东医疗队首批队员开始分批进入病区——
南方医院重症医学科副主任医师曾振华等3人作为首批值班医生“全副武装”走进病区;
广东省人民医院护士李杰、吴掌明作为首批值班护士“全副武装”走进病区。
晚8点,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医疗队ICU副主任医师汪志刚等4名医生轮值,“全副武装”进入病区。
微距,是病毒入侵最佳距离。医生与患者微距,便是将自己的生命压在导火索上。
防不胜防。
但是,这微距,也是医者的心灵之花最美丽的绽放,是医者的道德情操,是救死扶伤的天职,是千千万万选择从事这一职业的白衣天使们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笃定的誓言。
你看——
珠江之水,湍湍急流,源源不断,汇入武汉、荆州。
你听——
“武汉挺住,我们来了!”
“白大褂就是我的铠甲!”
“第一天、第一个进入隔离病区的必须是共产党员!”
长发及腰与光头的一次博弈
武汉的冬天,没有暖气。房间里或许有空调,但走在路上,北风其凉,雨雪其雱,从头至尾,彻骨地冷。
2月15日,又下雪了,更冷。
此时,“毛”,可以御寒。
女子的头发,亦可御寒。
女子,还因长发而妖娆,而妩媚,而楚楚动人。
只是,长发,也可能沾染病毒,成为其滋生的温床,传播的载体,伤及自己,殃及无辜。
剪,抑或不剪;剃,抑或不剃。
这看似是一道选择题,实则,就一个答案。
长发及腰,非一朝一夕生成。有的17岁开始留,留了20年,如南方医科大学南方医院主治医师吴凤。
除夕,去武汉前,她先剪成小短发,我想,在长发飘落的瞬间,她会难过。到武汉后,觉得“紧”,又剃成光头,我想,那时,她会更难过。
在与病毒博弈之前,或者博弈的过程中,一个个青春秀丽的女子,都选择了剪或者剃。即便不舍,即便伤悲,即便流泪。
光头之亮,之光,是直抵病毒的一道寒光。
一个个光头护士,排排站,站出庚子鼠年初的万种风情。
病毒不能不除。
头发可以再长。
不待长发再及腰,必定会凯旋回朝。
即便从此不再长发及腰,也有人执伊之手,与伊偕老。
汉江作证,珞珈山作证,武汉人民作证,荆州人民作证,荆楚大地上一花一草作证,那一缕缕青丝,已经化作春泥。
这是庚子鼠年最长的丝。
补记
这个年。一晃,立春了。一晃,元宵节了。又一晃,出正月了。
如今,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文章标题:【每日资讯新闻:庚子鼠年纪事——致平凡而伟大者(3)】 内容摘要:病,你能够看见。病秧子,浑身发软,无力,流鼻涕,头重脚轻。我的身体尚可,没得过什么大病,开刀的病,要命的命。小时,爱吃黄豆,炒熟的黄豆, ... 免责声明:融易新媒体转载此文目的在于传递更多信息,不代表本网的观点和立场。文章内容仅供参考,不构成投资建议。如果您发现网站上有侵犯您的知识产权的作品,请与我们取得联系,我们会及时修改或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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