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1日下午,厦门福泽园殡仪馆安亲堂,空气中都弥漫着悲伤与沉痛。从四面八方赶往此处的人们手持鲜花,眼眶湿润,前来送别厦门六中音乐教师高至凡最后一程。
7月19日傍晚,高至凡因突发重疾抢救无效,不幸辞世,年仅28岁。
高至凡
“放假真是太爽了,做梦都会笑醒”
在告别仪式上,高至凡的父亲——高诚兰先生在抽泣中勉强完成答谢词,他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感,却站立不稳。
“他的名字是我取的,我就希望他平平凡凡,健健康康。”高诚兰在致谢词中说。
做一个平凡人,也是高至凡的理想,但他却做了一件不平凡的事。
如果不是意外离世,或许至今还有很多人不知道他是谁,但却有很多人知道厦门六中合唱团。
这支校园合唱团用“阿卡贝拉”表演形式唱出多首感人至深的优秀音乐作品,《稻香》、《青花瓷》、《凤凰花开的路口》、《鱼戏莲叶间》……最为知名的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这首改编自“逃跑计划”乐队的音乐作品,在厦门六中合唱团用“阿卡贝拉”表演形式演唱得更加纯粹和动人。
2017年开始,厦门六中合唱团走红大江南北,受到多位音乐人和电视节目的邀约。
当无数人对厦门六中合唱团给予荣耀和赞美时,身为这支风靡全国的合唱团的指挥——高至凡却刻意低调,他或许害怕名利会影响了自己对音乐的纯粹。
如果不是学校安排,他通常不接受媒体访问。
他的同事评价他是一名“佛系”老师,热爱音乐,对评职称这类事不屑一顾,他说,“我只做我的合唱,我不评职称不行吗?”
相比名利,高至凡更享受的是与合唱团一起做音乐的时光,忙碌而忘我。
对于所有学校老师而言,暑假是最难得的休闲时光。
“放假真是太爽了,做梦都会笑醒。”这是他留在朋友圈的最后一条信息。
这一觉睡得实在太沉,他却并未笑醒。
“音乐知音”追忆高至凡
“至凡对我而言,意义真的很不同。”复旦大学Echo合唱团指挥兼艺术总监洪川称。
在音乐道路上,洪川对高至凡的影响至深。
有一次,复旦大学Echo合唱团在上海演出《我有一个恋爱》,高至凡也在现场。
“他说那一次听哭了,没想到现场的合唱可以这么感人。”洪川说,高至凡决意将“阿卡贝拉”表演形式带给厦门六中的学生们,并自此把洪川视为恩师,洪川却一直将高老师当成音乐“知音”。
“音乐会致谢的时候,志凡说我是他的老师。但于我而言,他是难得的知音,是有着非凡的悟性和音乐品味,并且不断孜孜追求的好兄弟。” 洪川在告别仪式上发言称。
在他看来,他与高至凡的交际是一段“神奇”的缘分,此前从未谋面,完全是音乐产生的连结。
2014年,他与高至凡第一次在“人人网”上聊天,高至凡上来的第一句话是:“教主,你们的《大江东去》好棒啊……但是那两首爵士的我不喜欢……《阳关曲》也非常好,我好想排。”
“率真的个性真是让人印象深刻,敏锐的乐感更是让人惊讶。”洪川说。
没过多久,高至凡进了厦门六中担任音乐老师,洪川就看到了他指挥《阳关曲》的视频。
“每次来厦门见到他,以及六中的合唱团,都进步神速。虽然看上去总是一副大大咧咧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所有的细节都熟记于心。再后来,六中合唱团火遍了全国,但他依然坚持着自己的音乐追求,未曾懈怠。”洪川说。
为了厦门六中推广和发扬“阿卡贝拉”表演形式,高至凡用近乎疯狂的方式在努力学习。
“我的很多录音,他听了上百遍,然后一次次尝试去做,如果发现技术上不那么容易,就会把我叫到厦门来,我一点一点做给他看,他再执行。”洪川对澎湃新闻称,高至凡是一个自我要求很高的人,“我上一次给的东西,如果他未能解决和掌握,就不会来找我。”
音乐是他们之间最重要的沟通语言。
洪川回忆称,他和高至凡、厦门二中合唱团老师苏晶三个人有一个微信小组,名字叫做“辅音要用力咬”。
“因为演唱外文作品的时候,辅音非常的重要而我们总是做不好。我们的交流,总是探讨批评居多,大老爷们儿,互相吹捧的话总是不那么好意思说出口。没想到,这个群就从此定格了。”
高至凡的突然离世,让他觉得“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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