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义伟政府行政立法“两手抓”推动去印章化

□ 法治日报驻日本记者 冀勇

在日本,印章被广泛使用于日常生活、商业贸易和行政活动中,与多数国家“见字如面”的签字确认方式相比,日本则施行盖章确认制度。菅义伟内阁成立以来,大力推进行政改革,把废除使用印章列为推进行政数字化的重要举措之一。目前,菅义伟政府正大力推行在行政手续中废除盖章。未来,借政府的示范作用,日本还计划在商业活动中逐步废除盖章,进而把废除盖章推广到全社会。

为此,日本政府将在年内修改行政法规,率先废除一部分行政手续的盖章要求;此外,日本政府还计划在明年1月召开的例行国会上提交“摆脱印章”相关法案。

在行政手续中废除盖章

“对行政手续中无合理理由的,将推进废除盖章”。9月25日,在菅义伟内阁成立一周多时间后,新任规制改革担当大臣河野太郎在记者会见中,正式发表了废除使用印章宣言。

对河野太郎而言,推进在行政手续中废除盖章是在构建行政数字化上迈出的第一步,意义重大。河野说,“如果不使用印章,在电脑屏幕上完成的内容就可以直接通过邮件传送,从行政角度出发,可以实现自动统计等,大幅提高便利性”。

按计划,行政手续废除印章将逐步在日本中央政府各省厅和地方都道府县、市町村政府三级行政机构展开。

未来借政府的示范作用,会将废除盖章扩大至商业贸易等领域。

河野太郎在发表宣言后,迅速以规制改革担当大臣名义,向日本中央政府各省厅下达指示,要求对各省厅需要盖章的行政手续进行清查,厘清必要与否与业务量。按要求,各省厅需要在9月30日前上报每年办理件数超过1万件的需要盖章行政手续,在10月9日前上报其余部分。“如果是必须保留盖章的手续,需要在9月提出说明,其余希望尽快废除”。在新内阁成立后第一次“数字改革相关阁僚会议”上,河野太郎作了上述表态。

在河野太郎吹响在行政手续中废除盖章的“号角”后,日本中央政府各省厅和地方政府开始响应号召,推进在各自所辖业务中废除盖章。

日本法务大臣上川阳子10月9日表示,法务省正在就结婚申请和离婚申请文件废除盖章进行讨论。

据介绍,法务省所辖行政手续每年申请量超过1万件的有44种,其中35种计划废除盖章,另外9种需要使用“正式印章”的将保留。关于结婚申请和离婚申请文件,因办理中允许使用“便章”,所以计划废除。

10月2日,日本经济产业大臣梶山弘志在记者会见中表示,将废除经济产业省相关约2000种行政手续盖章,对于数量最多的专利申请,今后将推进采取电子化方式。

除中央政府省厅外,日本北九州市、东京都、兵库县等各地方政府,都开始着手在行政手续中废除盖章工作,其中,福冈市更是在9月底前废除了3800种行政手续的盖章要求。

去印章化趋势早已显现

在日本,印章已经深入到民众生活的方方面面,无论是结婚登记、购房买车,还是银行开户、手机办号都离不开印章,在社会生活中甚至形成了认章不认人的“盖章原则”。

日本需要盖章的地方之多,从本次中央省厅统计需盖章的行政手续,就可见一斑。

河野太郎在个人网页上公布的统计数字显示,日本中央省厅负责的各种行政手续中,需要盖章的就多达11049种。各省厅中,经济产业省最多,为1972种,其余依次为厚生劳动省1903种、财务省1598种、国土交通省1505种和农林水产省1197种。

从需要盖章的行政手续内容看,年办理数超过100万件的有68种,年办理数超过1万件的有438种,另有3097种行政手续去年全年业务办理量为零。在年办理数量超过100万件的行政手续中,居住证明开具等申请、健康保险等保险支付申请、个人所得税减免申请、进口申报、汽车年检、房产登记等数量最多,其中,排第一的居住证明开具等申请的年办理数多达6587万余件。

因为盖章的繁琐和低效,近年来日本国内事实上已经出现了去印章化的趋势。2014年千叶市政府梳理了3000多项需盖章的行政手续后,最终对2000多项业务采用了可选签名或盖章的办法。

此外,在商业领域,日本快递公司很多年前就废除了签收邮件时需要盖章的做法,改用签名方式。

在去年日本通过的《电子程序法》中,废除了在成立公司时需加盖本人印章确认的条款。

在日本去印章化的进程中,新冠肺炎疫情暴发把盖章的繁琐、低效放大,促使日本从政府行政层面着手,废除盖章。据日本媒体报道,在日本疫情上报中,因为很多地方的统计资料需要经过各级盖章确认后,才可以通过传真方式发给中央政府相关部门,造成疫情统计迟缓。此外,在政府发布紧急事态,很多企业选择居家办公后,部分人因为需要在文件上盖章,不得不冒着风险前往公司。另外,因为银行、邮局等的部分业务办理需要本人盖章,很多人不得不前往现场办理,造成病毒传染风险增大。

明年1月提交相关法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