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挑梁”演大戏 全本《三盗九龙杯》暌违20多年再上演

    “杨香武三盗九龙杯，每一盗都要让观众认可，让观众满足，要让观众翘起大拇指。”今年11月，“小丑挑梁”京剧丑角艺术展演（第四季）将于周信芳戏剧空间上演，21日、22日以及28日，观众将欣赏到武丑大戏《三盗九龙杯》和折子戏专场《顶灯》《荷珠配》《十八扯》。其中，《三盗九龙杯》已有20余年未曾有过全本演出。

    全本《三盗九龙杯》展现丑行“开口跳”

    京剧丑行表演艺术魅力独特，所谓“无丑不成戏”。但是，因为流传剧目少、人才匮乏等原因，丑角行当呈边缘化趋势，丑角人才青黄不接成为全国戏曲院团面临的困境。然而，自2010年，上海京剧院策划推出了由丑角名家严庆谷担当策划、制作和领衔主演的“小丑挑梁”京剧丑角艺术展演之后，上海京剧院便成为许多京剧院团羡慕的对象。许多老戏被挖掘整理出来，重现舞台，有一批武丑演员快速成长，成绩斐然。

    此次即将上演的全本《三盗九龙杯》，就是“小丑挑梁”又一次对老戏的重新整理。

    严庆谷告诉记者，疫情期间他与三位“75后”老艺术家通过线上交流，历时两个月对全剧文本、音乐唱腔等进行了系统化的梳理修整。此次全本不仅将充分展示京剧丑行“开口跳”的艺术风格，大段的‘贯口’也相当考验演员的文戏念白功底。

    严庆谷告诉记者，“开口跳”是武丑中的一种，也是最难的一种。比较好辨识的一个形象，就是胡子是往上翘的，是一个倒八字，融易新媒体，非常有喜感。“开头跳”讲话语速很快，说话像竹筒倒豆子，因此剧中会有许多贯口。而《三盗九龙杯》中，杨香武是一个天马行空的江湖人，一个侠客，“开口跳”就更加难。“要跳得轻，要轻似狸猫，不能有声音，做动作不能起范儿，

    就在你还没有觉察到他要完成一个特技的时候，他就已经完成了。迅雷不及掩耳。可以说‘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而为了让每一盗都有“不同的玩意儿”，导演陈金山下足了工夫，安排设置了“一盗重灵活呈现，二盗重群体武戏，三盗重幽默表达”，只为展现出经典剧目的全新面貌。

    严庆谷也是时隔20多年后第一次再演《三盗九龙杯》，为了完美呈现，他最近加强了练功强度，“如果训练不到一定的程度，舞台呈现就不行，拖泥带水就不是‘开口跳’了。”

    挖掘整理老戏，考验着传承者的智慧

    此次整理《三盗九龙杯》，团队还力争增加文学性，做到“文武兼顾”，提高观赏性。“剧情主线要理顺，文学性要提高，我们以做文戏的要求来做武戏。金国贤老师做好了一段戏，就开一段线上‘独唱’让我们听，我们听完了再反复讨论推敲。”严庆谷表示，整理老戏，不仅仅是一次经典再现，还要让其符合当下观众的审美，更要增强其艺术性。

    “有的传统戏快要失传了，有时候某位老师一离世就带走好几出戏，我们真的有一种紧迫感。”严庆谷感叹，老戏的整理也很考验人。“有些老戏有文本，而且文学性、音乐性，包括艺术性都很好，那就好整理。但有些文本都没有了，只能口传心授。还有些虽然有文本，但是文学性差，有些梗、笑点跟当下严重脱节，就需要想想怎么表达，怎么替换。为此我们要请教很多老艺术家，要考虑到这种替换和整理既不违和，又符合当下观众趣味，很考验我们的智慧。”

    10年来，“小丑挑梁”系列展演潜心挖掘整理，将《佛手橘》《祥梅寺》《老黄请医》《打面缸》《打杠子》《十八扯》以及老版《三岔口》等多出暌违上海舞台几十年，濒临失传的丑角剧目搬上舞台，也培养、历练了一批武丑演员。

    10年的坚持，也让“小丑挑梁”收获了很多戏迷的支持，还收获了许多京剧“小白”的“路转粉”，每一场戏超过90%的上座率也增强了“严庆谷们”的自信。“我们会继续坚持下去，20年、30年。我们不光整理老戏，还会排丑角的新编戏，甚至是具有实验性的小剧场戏，以多种创新和尝试来推动京剧丑角艺术的发展。”

    要把“小丑挑梁”打造成一面金字招牌

    此次“小丑挑梁”京剧丑角艺术展演的三出小戏也各具亮点。文丑演员朱何吉在《顶灯》中将顶着烛火在两条板凳上完成惊险刺激的身段表演，为此上海京剧院还特邀著名秦腔丑角演员张波进行指导。经典玩笑戏《荷珠配》由王盾和萧润年携手带来，师傅为弟子甘当绿叶，为观众继续“抖包袱”。在《十八扯》中，严庆谷则将首次挑战京、昆、越、沪、淮、评弹六大剧种以及外语艺术形式，进行跨行当的诙谐表演。